江来默默啜饮着绿豆汤,就听顾泽肖忽然问:“你现在似乎不晕血了?”

“有吗?”江来愣了愣,随即明白顾泽肖指的是那个伤口出血的小姑娘,笑道,“可能因为血不多吧,多了还得晕。”

曾经绝口不提的往事如今已经能谈笑自若地说出来,顾泽肖能猜出江来这种变化的原因。

他咽下一口汤,似乎连同什么一道咽了下去,而后侧头看着江来,打量片刻说:“我还是第一次看你穿白大褂。”

江来去医院实习的那段时间,顾泽肖正好去国外。

“好像是。”江来也记了起来,“我去医院实习那几个月你在国外。”

顾泽肖低低嗯了一声。

江来低头看去,白大褂前襟沾了些灰尘,他伸手掸掉,直到这身衣服光洁如新才停下,而后道:“也没什么不一样,跟其他人差不多。”

顾泽肖想也不想脱口道:“不一样。”

顾泽肖天天在医院,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人穿白大褂,既有近百岁还坚持出门诊的老中医,也有医学院里刚毕业朝气蓬勃的学生,但江来给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江来侧头看去,夕阳的柔光为他周身镀上一层浅金,刹那间顾泽肖只想到了一个词。

“纯粹。”

谁料江来听完却沉默,低头看着手中的纸杯,目光闪了闪,少顷才轻声说:“师兄,我想我大概算不上纯粹,因为我最初想要做医生的目的就并不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