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奢华的客厅里,顾允良站在水晶吊灯下,面色因为愤怒涨得通红。
“网上那些人风言风语也就算了,顾泽肖,你凭什么也来质问我?这些年如果没我这个老子,你能这么一帆风顺?医学院里那么多优秀的学生,凭什么就你能让一个正教授级别的人给你做导师,年纪轻轻能参与手术积累经验,能出国交流,一毕业就进私立医院,拿着人人羡慕的高薪,不到三十就升到副主任,平时出入都开豪车?”
“你要离开医院自己单干开诊所,我虽然反对但也没少为你私下运作,你就没想过营业执照为什么能这么快办下来?要是拖你个一年半载,你觉得以你高贵的性格能低三下四去求别人?”
“我殚精竭虑为你铺路,每一步都为你打算好,你在外面听了点不三不四的话就回来质问我。下次质问我之前你想想清楚,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有什么资格?”
顾允良双目猩红,抄起手边的烟灰缸,在赶来劝架的顾母的尖叫声中,一把朝顾泽肖扔了过去。
顾泽肖没躲,烟灰缸擦着太阳穴飞向身后的酒柜,咣当一声砸在了玻璃柜门上。
顾泽肖仿佛能听到玻璃碎裂成蛛网,感到自己心中的某一处也跟着一同破碎。
那一刻静如死寂,紧接着哗啦一声,玻璃柜门颓然倾倒,碎片溅了满地。
顾泽肖安静地站在一片狼藉中,耳边是顾允良最后的咆哮。
“现在我因为这件事被停职调查,你高兴了?满意了?”
“师兄。”这一声称呼让顾泽肖回神,他抬起头,就见江来已经走到了面前。
“没开车?”江来往他空荡荡的身后扫了眼。
顾泽肖挤出一丝笑,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与往常一般,没有回答而是道:“这么晚希望没打扰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