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鸳也没有开口,只是毫不掩饰地打量着面前着着朴素校服的男高中生,视线格外轻佻。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两米,林景遇发现了一点细节。比如,白洛鸳身上简直是一尘不染,从发丝、到皮肤、到衣服、到鞋子,干净到像是要透光一样。他的皮肤也是接近透明的白色,如牛乳又如白玉一般,在夕阳下散发着莹润的光芒。
刘校长看着也很干净,毕竟是见大集团的董事长,他换了身崭新的西装,打着整洁的领带,从头到尾都是新的,头发也仔细打理过。
可与白洛鸳对比一看,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白洛鸳更像是那种……摆在博物馆里,被精致养护、碰都碰不得的瓷器一般,细腻光滑洁净,写着“禁止”触碰的标语。他与这个略显破败的学校,与周围挥洒汗水的学生,与雨水洗涤后的操场,格格不入。
他一看,就不属于这里。
老刘头的声音又响起来:“白总要跟你单独聊聊,景遇,你好好表现。”
老刘头是众所周知的势利眼,但对林景遇这种成绩非常优异的好学生还是非常宽容的,他拍了拍林景遇的肩膀,说完这句充满暗示性的话就走开了,连带着篮球场上看热闹的学生也一并驱赶走了。
等到周围都没人了,夕阳又往下挪了两分,白洛鸳望着面前的林景遇,挑了下眉,伸出手来。
他的指间夹着一张叠起来的薄纸。
林景遇的目光停留在夹着那张纸的手指上。白洛鸳的手指也是纤尘不染,白到发光,纤长笔直,只有指腹是粉色的。
“你爷爷的遗书。”
在林景遇接过那种纸的同时,白洛鸳也将手抽了回去,他侧过身去,望着远处的篮筐,声音很清冽,如同冬泉一般,“不是给你的,是给我爷爷的。”
林景遇打开了那封“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