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看了眼他的手机,脸上片刻纠结,还是回道:“少爷,是景遇那边出事了。”
白洛鸳微一拧眉。祁云紧接着说:“听他班主任说,是昨天晚上和同学打架,把人打伤了。具体情况,说是让过去再谈。”
打架……?
白洛鸳站起来拉住了祁云,边对贺易繁说,“哥,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中午不一定有时间。要不……晚上?或者你再挑个时间,我请你。”
电话那端有一阵的沉寂,才再次响起贺易繁的声音,“好,那就晚上。”
“小鸳,我等你。”
通话被匆忙挂断,贺易繁却久久维持着拿着手机贴在耳边的动作。平时开会、电话,他都是直接外放扬声器,封闭的办公室,空寂的空间内回荡的人声让他有如置身过去,仿佛回到了退役前的日子,能让他快速进入最为紧张有效的工作状态。
可每次与白洛鸳通话,他却不喜欢那样。他不习惯用耳机,只把手机贴在耳根处,静静地倾听着来自那人的声音。
白洛鸳的声音很好听,像是初春湖面的薄冰裂开后的第一道溪流,混着未褪的寒气与春日的暖意,又像是清晨丛林深处传来的一声鹿鸣,幽灵迷人。那是格外值得品味的声音,即使不咀嚼其中的含义,单单欣赏,也足够养耳。
贺易繁对记忆做了一番回顾,确定这是第一次,白洛鸳主动挂断他的电话。因为另一个人,一个叫做林景遇的学生。
贺易繁从来都知道,白洛鸳对自己是特别的。巧言令色、虚与委蛇……这些白洛鸳如今十分擅长的手段,从来都不会对他使用。面对他时,白洛鸳一向是最有耐心、最为真诚的,甚至是有问必答、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