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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鸳立刻睁开了眼,“哥,不用不用,你坐那休息。”

贺易繁伸出的手臂便僵住了。他勉强笑了笑,走到旁边的沙发旁坐下,看着那两人,心绪逐渐混乱。

他开始察觉到究竟是哪里不对。

白洛鸳给了他独一无二的客气、尊敬,可那客气与尊敬,也意味着不可逾越的距离。白洛鸳面对他时,即使再亲近,也是保持着一定距离的,他像是时时刻刻掌握着尺度。

而在林景遇面前,他却好像完全放松了下来。

贺易繁越看越难受,不敢再继续,匆匆道了别,连午饭也拒绝了,第一次做了逃兵,离开了白家。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悠闲清净了许多。到了正月十五这天,白洛鸳临时把林景遇带了出来。他今天穿得很朴素,一件米白色的羽绒服加浅色牛仔裤,林景遇也是类似的穿搭。

他们驱车来到几十公里外的郊区,将车停在一座小山下。这座山不是很出名,也不在景区内,显得有些荒凉。山上建筑只有一座不对游客开放的寺庙,据闻进庙内许愿十分灵验,但只接受有缘人入内。

白洛鸳将车停在了山脚下,和林景遇一起徒步爬上了山,山不是很高,但没有修路,只有一条被踩出来的碎石子崎岖小路。

花了两个小时,两人才爬上山顶,看到了那座隐在烟云中的寺庙。

白洛鸳来过这里,并没有受到阻拦便进了寺庙。庙里布置很古朴,僧人也不多。

两人来到庙中央的一棵极为粗壮的百年老树前,那书看不出品种,在这北方的寒月里竟还生着绿芽。树枝迎风而动,树上挂着零零散散的红色祈福牌,如同风铃一般摇晃着,发出轻灵的撞击声。

白洛鸳虔诚地合起掌心,闭上双眼对着那颗巨树做出祈祷的姿势。白皙的脸颊被冷风吹得有些泛红,手指也是冷的,可那细长的双眉却没有一丝折痕,如画的眉目间充满了难得一见的澄净与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