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吃面。”丁邱闻笑着嘱咐。
于是,徐嘉乐接连吃了几口面,接着,他的问题又来了,他一字一句地问:“那么哥,你爱不爱他?”
“不爱,”丁邱闻果断地摇着头,声音低低压在喉咙里,说,“我怎么会那么随意地爱?”
“你爱谁?”
“谁也不爱。”
“你爱过谁?”
这一次,丁邱闻没有用语言回答问题,他抿着嘴,摇了几次头,他站起来了,说:“徐嘉乐,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
在丁邱闻的眼里,徐嘉乐还是太温吞、太迟钝、太自律,他有他自己的道德准则,有他自己的底线,这或许是某种执拗,但也能够是某种单纯,甚至于是某种超越了所有人的、看破尘世的成熟。
徐嘉乐没有接话,也没有挽留,他一连喝了好几口汤,把柔韧的面条吃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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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房间的窗户向外看,正是一条汇聚着车潮的路,北京的夜色也不至于独特绮丽,无非就是将其他城市的喧扰放大了几十几百倍,让人觉得自己更加渺小。
丁邱闻坐在床上,觉得脑子里越来越清醒了,他知道,他在十四年前就离开了徐嘉乐,至今,还没有回到他的身边。他们重逢了又没有重逢,哪怕是在只有两个人的场合,也没有勇气聊起曾经的感情;丁邱闻自认为比徐嘉乐勇敢很多,可是他了解徐嘉乐,所以更能理解他的顾虑、谅解他的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