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区门口剪的。”
“哪一家?”
“就是……包子店旁边那家。”
“看上去像高中生。”
或许在丁邱闻听来,这句话百分之九十的成分都是恭维,然而,对徐嘉乐来说,这是他对丁邱闻极大的赞美,甚至于带着特殊的情结和难掩的羞怯;他对高中时代的丁邱闻是有滤镜的,那时候的丁邱闻正是徐嘉乐初次悸动时的样子,是掠夺了他整个少年时代的梦境一般的存在。
丁邱闻低下了头,说:“要是不好看我下次就换一家。”
“好看。”徐嘉乐没忍住,抬起手摸了摸丁邱闻的头发。
“其实就是简单地修了一下,没有剪太多。”
“你怎么样都好看,”徐嘉乐正在毫不吝啬地赞美他,他问他,“今天心情怎么样?”
丁邱闻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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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嘉乐的呵护与纵容之下,丁邱闻算是养成了一些“恶习”,他无须继续强迫自己做一个面面俱到的人,他能够任性也能够软弱。
在高档奢华的建国饭店法餐厅吃饭的经历,丁邱闻大概会牢牢地记住一辈子,徐嘉乐这样的男人很是不同,他在那个地方没有做作地表现,也没有紧张拘束,懂就是懂,不懂的就向服务生请教,告诉人家他是第一次来吃,可能需要更加细致的服务。
最终,那些奢侈的餐点是什么口味,丁邱闻倒没有十分在意,他最迷恋的是徐嘉乐面对生活的诚实和周到,以及他身上细小的、可爱的笨拙。那一晚,徐嘉乐穿着衬衣和毛衫坐在对面,他的脸孔被蜡烛的光晕拢映,不亮也不暗,丁邱闻拿着汤匙品尝浓汤,安静沉稳地参与这一场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