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自己的双手,叹了口气,随即拎起一只青虾,捏着虾头用力一扯,然后揪着背部壳子使劲往下扯,毫无章法,没有任何智商可言。
剥不下来,累了。
他将虾子递过去:“就这么吃吧。”
南流景冷笑:“你吃虾时,也这样吃?”
很好,找到了他不服管教的有力证据。
沈伽黎:“不是。”
南流景心中得意,他倒还算诚实。
然后就听沈伽黎继续道:“我不剥壳,直接吃。”
南流景:……
“重剥,剥干净为止。”他收拢手指,手背隐隐浮现青筋。
有时候,情绪上头,就一定要追求一个满意结果。
沈伽黎叹了口气,不耐烦表现得很明显。
他扯着虾壳,嘟哝着:“你这么有钱,干脆研究出一种不长壳的虾不好么。”
南流景心道他还真是思路清奇,下一秒,一只破破烂烂的虾被送到他面前。
怎么治不了这人呢。
南流景心满意足插起虾肉,送进嘴里细细咀嚼,动作优雅斯文。
倏然,李叔挽着袖子从楼上下来了:“沈先生,水管修好了,可以洗手洗脸了。”
南流景神色一黯:“你没洗手。”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沈伽黎拖着沉重的身子站起身:“嗯,这就去洗。”
南流景眼神阴狠,握住刀叉的手指透着苍白。
良久,他端起水杯开启无限漱口模式。
沈伽黎刚才就想好心告诉南流景楼上水管坏了,李叔在修,他还没洗漱,但南流景偏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这不,出事了。
保守估计,南流景至少吃进去80万细菌。
重新洗漱过下楼,南流景已经无心用餐,翻着财经杂志喝着咖啡,和李叔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沈伽黎对盘中青虾毫无兴趣,干巴巴啃着面包。
“少爷,西尔贝代理商打来电话,说您之前预订的图拉塔车子已经过了海关,问您是否今日提车。”
“提,顺便买个大点的礼品盒,以及丝绒包装盒。”
沈伽黎默默听着,猜测着这大概就是送给沈岚清的礼物,西尔贝图拉塔,几千万吧,而且国内配额只有五辆,属于是有钱都买不到,全看身份和缘分。
李叔又问沈伽黎:“沈先生,明日是岚清小少爷的生日宴,您为他准备了礼物么?”
“没准备。”沈伽黎理直气壮,“发个红包就行。”
就算是精挑细选买了礼物人家也未必喜欢,什么都不缺的人拿到礼物也只是放到角落吃灰,还嫌占地方,不如折现,真金白银看着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