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呢,和同学一起时会玩什么,踢足球?跳绳?”
沈伽黎听到后沉默了。
曾几何时,他也不像现在这样将躺平视为人生最终目标,他也是想和同学一起踢足球的,但每次只要他一靠前,同学们就会像躲病毒一样跑得远远的,摆出像驱赶乞丐一样的手势:
“去去去,我妈妈说不让我和你一起玩,要是你出了事我们负不起这个责任。”
他强忍泪水摆出苦笑:“那我看你们玩总可以吧。”
孩子们齐齐摇头:“看也不行,万一你一激动犯了病,我们还是要担责任的。”
或许从那时起,沈伽黎就明白,自己对他人来说是负担,不应该出现在他人视线里令大家陷入恐慌,阴暗逼仄的小角落才是最适合他的归宿。
慢慢的,变得讨厌人多的地方、讨厌复杂的运动、讨厌阳光的温度。
尽管沈伽黎在沉默,但南流景还是通过他沉思的表情结合胸口的刀疤猜出一二。
自己又何尝不是,忍辱负重坐了二十多年轮椅,为了今日的复仇换来的却是同学们的孤立,哪怕后来去了美国读书,可天天高喊自由民主、人权至上的美利坚也一样对他的腿疾心有忌惮,本来该在同龄人中混得风生水起的财团之子却也成了同学眼中的“异类”。
一旦被拒绝了一次,此后就对这件事彻底失去兴趣。
南流景轻捻着沈伽黎一缕发丝,声音缓慢轻柔:“我们一起踢足球吧?”
沈伽黎闭着眼:“没兴趣,让我躺着。”
大部分男生天生具有对足球的向往,认为在球场上和队友一起努力挥洒汗水赢得胜利是件很酷的事。
所以沈伽黎说出拒绝的言辞后,心里鼓鼓的,说不上哪里不舒服。
“是么,那太可惜了,刚好我这边能凑齐十个人组一支足球队。”南流景语气惋惜,还作势长叹一声。
“才不是,一支足球队要二十三人组成,上场十一人,剩下的替补。”沈伽黎嘲笑道,“云足球爱好者,连几人都不清楚。”
南流景对他的嘲笑并不恼,反而问:“你不是没兴趣么,又是怎么了解这么清楚。”
沈伽黎:。
上套了。
下午,沈伽黎莫名其妙被忽悠着换上了球服,又莫名其妙被忽悠到了晋海市民体育中心。
除了沈伽黎,同被忽悠来的还有今天本该休息的林特助和杨司机他们。
也有收了巨额辛苦费的英超曼联球星弗雷亚,他正好在晋海旅游,正好就被钞能力拖了过来。
加上李叔做守门员,刚好十一人。
对面也是南流景花钱从足球俱乐部请来的,号称民间球队中最厉害的十一人,整个阵容专业豪华。
南流景不上比赛,坐在一边的贵妃椅上,做一个安静的记分员。
正式比赛前,南流景交给沈伽黎一个哨子:“你是天选之人,拥有多种超能力,在比赛途中任意时间吹响哨子就可行使你的超能力。”
沈伽黎:?
足球比赛中有这种规则么?他虽然没踢过球,可比赛也看了不少,早已对足球规则了然于心,还是说这是今年的新规则?那对其他人是不是不公平?
但不管公平与否,沈伽黎此刻心思俨然不在这边。
这是他第一次站在足球赛场上,而这一次却不是作为旁观者,心中情绪复杂多变,一方面被头顶大太阳照着心情不爽,面对这么多人心中焦虑,但同时又因为第一次踢足球而产生了一丝丝的激动。
裁判员吹响哨子后,比赛正式开始。
面对对面的业余足球爱好者,沈伽黎这边就算是弗雷亚来了也回天无力,一拖十根本拖不动。
林特助一个大脚雄鹰展翅,看似势头凶猛,只不过球停在原地,眼镜却飞出去N米远,一千度近视的林特助根本看不清球的位置,跪趴在地上盲人摸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