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的人不少，沈鹤清觉得自己受了一路的注目礼。

超市够大，期间应有尽有，沈鹤清拿了瓶牛乳，去看柜架上的零食，他自小就没什么口腹之欲，偶尔羡慕董毕安，羡慕的也是沈蕊将什么好东西都给他，但自从跟秦照和好，这人每天变着法喂他，时间久了还真有一两样喜欢吃的。

沈鹤清将零食拿下来，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人。

他扭头，看到了一个长卷发披肩的精英女郎。

对方五官明艳张扬，化了妆使得气场拔高半寸，穿着贴身的职业装，身材曲线一览无余，脚踩一双黑色恨天高，属于乍一眼就让人难以忘记。

女郎目不转睛打量着沈鹤清。

看得出她在努力压抑情绪，气息沉闷，可眼底仍有不甘泄露出来，沈鹤清心上闪过异样，不等他询问，秦照出现了，女郎微微红了眼眶。

沈鹤清看明白了。

但他暂时也没其它情绪，毕竟这事主要看秦照的态度，再者大学时候他就适应了，秦照的追求者一直不少，有时候二人压马路散步，都有女孩子以为他们只是朋友，从而给秦照递情书或者要联系方式，什么醋都要吃，牙酸。

由此可见秦照还没被淹死，实在是心理素质过分强大。

女郎眼底溢出委屈跟哀戚，秦照看得悚然，往身后张望，没人啊。

“难受？”椒 膛 怼 睹 跏 秦照其实没认出苏灵，只看她是公司员工，多问一句：“需要去医院吗？”

沈鹤清：“……”

苏灵现在正是敏锐的时候，秦照这么说，无异于伤口上撒盐，而且苏灵看懂了，秦照根本就没认出她！！！

苏灵最后转身跑开了。

苏灵反常，秦照在脑海中仔细搜寻了一番，终于想起曾经翻阅过的高管资料，是她啊，得，这也算拒绝了。

等回去秦照还有个会议，开完就下班，沈鹤清让他放心去，自己则在办公室里看书。

没过几分钟办公室的门直接被人推开，苏灵站在门口，蹙着眉看沈鹤清，语气不善：“我能跟你谈谈吗？”

沈鹤清放下书起身：“当然。”

两人去了天台。

此时微微起风，沈鹤清看苏灵就一套薄款职业装，抱紧双臂，忍不住道：“不如去超市对面的咖啡厅吧？”

“不了。”苏灵回答：“人多。”

又安静了好一阵，苏灵问道：“你家做什么的？”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沈鹤清说：“我的家庭十分复杂，如果非要精准定位，我现在一个人。”

“你什么学历？”

“高中。”

苏灵诧异地扭头看来。

沈鹤清任由她的目光扫过：“不过来年夏天就能重回校园了。”

“哪个学校？”

“A大，我是中途退学的。”

就这？苏灵心想，她以为是哪家不谙世事的小少爷，能在方方面面甩她八条街，换从前苏灵已经开启嘲讽，可沈鹤清的神色太坦然了，他像是寒风而立的松柏，波澜不惊，苏灵那些欲要打击的话，一下子就说不出口了。

“我喜欢秦总。”苏灵忽然想打开天窗。

沈鹤清点头：“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