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清:“……”
说扯裤子就扯裤子。
完事秦照将自己睡衣也脱了,他身上常年燥热,像个火炉一样,沈鹤清几乎是一挨上就不想分开了,他趴在男人怀里,像是刚被救上岸的湿漉漉的猫咪,又像是一块冷玉。
秦照半靠在床头,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沈鹤清半睁的眸子,里面是雾霭横生的淡色山脉。
“醒了?”秦照问,“刚才做噩梦了?”
那种孤独感如潮水般褪去,但沈鹤清稍微一回忆,就心口闷疼。
“梦里有我吗?”
“没有。”沈鹤清低声,正因为没有才会那么难过。
夜色、梦魇,意识薄弱,这些因素汇聚在一起,将沈鹤清常年稳固的心扉稍微撬开一点儿,他只剩下一片委屈,除了同秦照说,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阿照,你回来得很及时。”沈鹤清轻轻吞咽了一下,阖上眼睛:“那时候,赵温荀腿好了,我把一切都还清了,原本打算从俱乐部辞职,离开的。”
“去哪儿?”
“坐上火车,走哪儿算哪儿,等钱花完,就定在那儿了。”
秦照听得很不对劲儿,“定那儿是什么意思?”
“阿照……”沈鹤清往他颈窝里面拱,再也说不出其它话了。
他沈鹤清并非一直玲珑剔透,他也有绝望时、打算一走了之的心思,当时,他真的找不到可以牵挂的东西了,沈鹤清不敢说,可秦照刚回国的时候,他想死。
哪怕早有猜测,但是亲耳从沈鹤清口中听到,秦照一时间脸色难看。
他怔愣许久,然后猛地揉搓沈鹤清的后背,两人身体紧贴着,却没有任何旖旎气氛,他们只是单纯的拥抱。
“阿照……”沈鹤清又唤了一声,意识沉沉地睡着。
秦照睁眼到天亮。
不管过去多久,想起来他都害怕。
翌日醒来,身边已经没了秦照,沈鹤清好了很多,发汗还是很管用的,他身上粘腻,直接冲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洗完后又在里面擦干净吹好头发,刚穿上衣服就听到敲门声,“鹤清?”
“阿照等等,我快好了。”沈鹤清已经想起昨晚梦魇醒来,说了些有的没的。
他打开门,热气蒸腾着扑了秦照一脸,青年精神好了很多,瞧着格外有生机。
秦照注视得很认真。
沈鹤清自然联想到昨晚的事情,想要解释:“我……”
“嘘!”秦照将人揽入怀中,“不说了,我知道的。”
十分钟后,沈鹤清觉得秦照可能不那么懂……
因为他多了一个小尾巴。
沈鹤清走哪儿秦照跟哪儿,面色从容脚步不停,无视秦老爷子包括张妈在内所有人诧异的眼神。
“我陪爷爷下棋。”沈鹤清轻声。
“下呗。”秦照拉来凳子坐在旁边,示意他们开始。
秦老爷子有点儿忍不住了,“你……”
“爷爷来。”沈鹤清将白子让过去,打断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