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本不能这样直接处理开放性的伤口,但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谁知道那箭上有多少的细菌?

宁咎用棉花球蘸了酒精给阎云舟的伤口消毒,眼睛还不住地观察着阎云舟的反应,却见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刚才那一下也是,这人好像也没有犹豫,手中刀掷了出去,就徒手去拦住那把刀。

宁咎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闷声开口:

“刚才多谢你。”

阎云舟睁开眼睛,看着他叹了口气:

“说的什么话,你是遭我连累。”

宁咎想起了刚才那个仵作的话,他知道阎云舟此刻心中一定不好受,他守着北境这么多年,百花村的事儿他其实比谁都在意,此刻蹦出来一个人如此对他,连他都会觉得寒心,忍不住便多说了一句:

“刚才那仵作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看着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太正常,多半是受了刺激。”

刚才那个仵作状若癫狂,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只要他们死了,他的家人就会活过来,这多半是精神有什么问题。

阎云舟低头看了看认真包扎伤口的人,忽然开口,眼中有些温润之色:

“你怕我听了那话难过吗?”

宁咎抬头,对上了阎云舟那连唇上都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就算几乎是日日相见,他也是也能感受得到阎云舟的状况比在王府的时候差了不少。

咳嗽压不住,这几日吃的也不多,虽然他嘴上从不说身上哪不舒服,但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开始不安,他怕大蒜素根本不能完全抑制他肺部炎症的问题,怕他真的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