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云舟的声音轻缓慢柔,但是听在宁咎的耳朵里却无端的觉得刺耳,甚至觉得眼眶有些发酸:

“你这是在交代后事吗?王爷,你不觉得你想得太多了吗?”

榻上的人仿佛听不出他这话的阴阳怪气:

“有备无患总是好的,即便抛却我的身体不谈,这里是战场,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提前安排好我也安心。”

宁咎一把甩开了阎云舟握着他的手腕,神色冷厉下来,嘴像是机关枪一样将阎云舟劈头盖脸突突了一遍:

“王爷还是留着心思多担心战场上的事儿吧,我再说一遍,身体有任何不舒服,症状加重的情况及时和我说,你是病人,就做好病人该做的事情,怎么治,能不能治是我的事儿,不用你操心,更不用急着交代后事,你这么心急还不如想想你墓地选在何处,墓志铭写些什么来的好,少操些没有用的闲心。”

说完宁咎转身就往门口走去,刚到门口就撞上了端着药进来的暗玄:

“宁公子,这药温好了…”

还不等他说完宁咎就气鼓鼓地摆手:

“和我说什么说,温好了就给里面那位喝。”

话落他推门就出去了,徒留原地吃了瓜烙的暗玄神色莫名,刚才在门外他就隐约听到里面那两人争吵,不过他有分寸没有细听就去端药了,他看向了里面的自家王爷,小心地问了一句:

“王爷?您和宁公子吵架了?”

阎云舟靠在床头,手揉着眉心,幽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