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咎点了点头,再一次问出口:
“随州城可以整个沉下去这件事儿,皇上知道吗?”
阎云舟摇了摇头:
“不知道,这件事儿算是随州最大的破绽和秘密,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当年知道这件事儿的只有我父亲,哥哥还有端懿太子,就连我也是后来到了军中历练再回京进宫的时候先皇才与我说的,大概也是因为我父亲想要我长在军中,先皇才交代的。”
“那洛月离他们?”
阎云舟抬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角,一只手撑在了一边大的桌子上,半晌叹了一口气:
“大半年前我旧伤复发,随州的秘密不能跟着我永埋地下,当今圣上不提也罢,幽州就在随州之后,是五州山后最大的一个关口,洛月离与我私交甚深,若是我有不测,有他在也足以守住幽州,而李寒三人跟随我多年,常年镇守随州,这件事儿也不能再瞒着他们了。”
宁咎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阎云舟的伤放在这个时代就算是不治之症了,所以他不是从现在才开始交代后事的,而是从旧伤复发的时候就在想他身后的事儿,难怪,难怪百花村的事儿传入京城的时候,阎云舟还能挺住没有立即出发,因为他知道李寒就算是闭门不出也能守住随州,有最后的一个王牌在,随州这一战绝不可能败。
阎云舟实在有些撑不住精神了,他扶着桌子起身,走向了榻边:
“煜安可还有问题?”
宁咎看出他是真的累了,今天上午在百花村还有那么一出,下午回来到这一晚上他也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当下摇头:
“没了,你累了就躺下吧,一会儿我帮你把手上的药换一下。”
暗玄端了水进来,阎云舟简单洗漱便躺下了,他气血不好,畏寒怕冷,身上愣是裹了两层的被子,他看向刚刚洗好拎着药箱过来的宁咎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