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咎说完没有等众人的反应便直接回了屋子,他平静地换下了刚才手术时候的那一身衣服,然后让人打了有一盆热水,坐在了床边,拧干了毛巾,一点儿一点儿地帮阎云舟擦身子。
他的脑海此刻很乱,闭上眼睛便是一片血肉模糊,心底似乎有一股气,没有地方抒发,那种边缘的情绪,他很少能感受到。
手中的毛巾擦拭过阎云舟的身体,他身上每一处的伤疤他都清楚,擦好了之后,他又给他换了衣服,盖好了被子之后才站了起来。
“暗玄,进来。”
一直守在门口的暗玄进来,他也刚刚换下一身血污的衣服:
“宁公子是王爷有什么情况吗?”
宁咎看了看床上的人:
“他要睡上些时候了,告诉我,战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阎云舟怎么会被火药炸伤?
提起之前的事儿,暗玄的脸色便愤恨难平,时间倒退到了两个时辰之前。
肖淮的水军在汾河下游登岸,绕过了上游岸边的火炮。
李寒率先率部队到了下游,肖淮这一次并没有出动一整个船队的船只,而是只有十条船,看似应该是试探,李寒也以为这一次对方应该还是和上一次一样是准备趁着夜色偷袭的。
上一次肖淮的偷袭是这两个月以来他们吃过的最大的一个亏,这一次他们既然发现了,便断不会让上一次的事儿再发生。
李寒几乎是立刻率将士冲了上去,十条船不会带太多的士兵,所以这一次的围剿结果几乎是根本不会有疑问的,而最开始的时候也确实是一边倒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