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安,做做噩梦了吗?”

他的声音还是低弱到有些发虚的样子,两个人四目相对,宁咎紧紧盯着眼前的人,方才紧张害怕的情绪还没有褪去,让他的手都有些发抖,看着床上睁眼的人情绪都有些恍惚。

心口剧烈的跳动还没有止息,他怔怔地看着榻上的人,方才的噩梦如潮水一样从他的脑海中褪去,但是那梦境中的画面却依旧足够他战栗。

阎云舟看出了宁咎的状态不对,费力地握住了他的手,宁咎额角的冷汗划过了鬓角,他闭了一下眼睛,渐渐分开了现实和梦境,眼前的人还活着。

宁咎附身将人一把抱进了怀里,阎云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汗,费力地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宁咎将下巴抵在了那人的肩头,闭上了眼睛,声音嘶哑:

“阎云舟,没有下一次了。”

阎云舟知道这一次必然吓坏了这人,只是点头应着,声音无力却很坚定:

“对不起,不会不会有下一次了。”

阎云舟的状态实在不算好,断断续续的高烧,吃了药褪下去,不吃便又会烧起来,这反反复复的高烧磨的人身上没了半分的力气。

这个时候的一个感染都可能要了他的命,宁咎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守在他的身边。

这几日的天色并不好,五月份汾河流域开始进入了雨季,外面的天总是阴着,伴着雷声,淅淅沥沥的雨终于落了下来,这样的天气对于关节不好的人就是一场活活的煎熬。

阎云舟身上的旧伤在这样的天气格外的难熬,但是他却一声都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