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冷笑出声:
“果然是你,李彦能从月林行宫逃走,这定然也是太后娘娘的手笔吧?”
苏卿烟看着他没有半分多余的神色,声线清亮稳健,响彻在整个议政宫中:
“算算时间,陛下也已经在位七年了,宣和二年,江南水灾,陛下派去魏成赈灾,修筑河堤,魏成贪污赈灾款,致使流民四溢,哀鸿遍野,险些激发民变,陛下却只因魏成是表弟便轻拿轻放只将魏成官降三级,致江南百姓于不顾。
宣和三年,陛下派遣多位将军到南境军中,任人唯亲,残害多位南京军将领,致使宣和四年初南戎五次犯边。
宣和五年后,授意兵部克扣北境军粮饷,十几万守边将士在冬日里既无御寒的棉衣也无过冬的粮草。
宣和七年冬,挪用北境军费修筑皇极殿,穷凶极欲,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苏卿烟看向了朝堂中的众位朝臣,目光中的坚毅像极了先帝:
“哀家知道后宫不得干政,但是诸位都是大梁股肱之臣,你们想想,今日大梁还是大梁,你们还能站在这里高谈阔论是靠的是什么?
是边境战士不畏严寒酷暑守土卫边,是百姓能够安乐度日,先帝在位二十五载,外除戎狄,内清政局,留下的是多好的一个局面,这才短短几年?
就让你败成了如此模样,大梁再在你手中几年,恐怕外族的铁蹄都要踏过云山了,先帝雄才大略,恐怕此生唯一没有想到的便是你能如此糟蹋他的江山百姓。”
桩桩件件,苏卿烟都半点儿没有冤枉了李启,阎云舟只是立在朝堂下,没有再此刻插话,李启今日便是退位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