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下,洛月离的脸色便白了一瞬,立刻跪了下来:

“臣无此意,陛下恕罪。”

看着人跪下,李彦的胸口堵得更厉害了,那一股气更是直接冲上了头顶,又是跪,又是陛下,又是恕罪,洛月离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踩在了当今陛下的雷点上一样:

“不准跪,起来。”

从卯时到现在已经快八九个时辰了,洛月离就没有歇着过,此刻下腹部的伤口处开始隐隐作痛,听见这话他都知道头顶上那年轻帝王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他无声叹了口气准备起来,却不想起的猛了有些头晕,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

李彦吓了一跳,忙抬手扶住了他的手肘,脱口而出:

“老师。”

“没事儿。”

头晕这个毛病他从前没有,就是从三年前受过那一次箭伤之后才添上的,太医来看过好几次,说的都是些套话,无非就是什么气血亏虚之类的话,一碗一碗的汤药总是往上端,开始的时候他还想着调理一下也好,便也按顿喝。

但是喝了一阵子也不见有多大的起色,等到后来他便偷偷将每次送过来的药给倒掉,其实若是让宁咎来看,一眼便能看出,他这毛病应该是大量失血后导致的低血压造成的,只是可惜了这个时代没有精准升血压的药。

李彦再不废话,直接开口吩咐:

“来人,备辇。”

洛月离以为他是想亲自送他回府,本想着劝两句,但是此刻看着李彦那一幅我非去不可的样子他也就闭嘴了,说了也白说。

外面的雨下的正大,身边的太监虽然给打着伞,但是那雨点儿还是打湿了两人的衣服,车架之上洛月离实在是太累了,靠在车厢壁上没一会而便有些迷糊过去。

也没有看到这条路并不是他日常回府的那一条。

终于,车停了,洛月离醒了过来,理了一下衣襟便要拱手告退,李彦早就看出来了,立刻拦了一下他的手:

“老师省省吧,这可不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