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阎云舟想劝,而是他也算是看着李彦长大的,那孩子就是个一条道跑到黑的性子,不撞南墙不回头,在洛月离这里吃了三年的瘪,也没有将他那脑袋给磨平了,他对洛月离这想法实在是不敢苟同。
洛月离也来了脾气,摔了手中的折子:
“你当谁人都是你呢,你们焰王府有承儿继承衣钵,彦儿呢?这万里江山来日何人来继?若是他和我这个做老师的在一起,他日史书工笔如何写?说他无君无父,谋朝篡位,还要师生不伦不成?”
洛月离这三年将李彦推的远远的,难道他愿意?他不难受?
阎云舟看了看他,也叹了口气,为君者确实有很多的不得已:
“那天你开刀的时候,陛下眼圈红了,还不愿我看见,一个人仰着头在院子里站着。”
他也并非是多管闲事儿的人,但是这两人一个是他多年的好友,一个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那日他瞧着心中也不是滋味儿,这才今日来多个嘴。
洛月离骤然抬头,眼底一瞬间浮现出的心疼无法掩饰,被阎云舟看了个正着,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还有问礼的声音,阎云舟揶揄地看了一眼榻上的人,收了声。
门接着便被推开,来人不是别人,可不正是每天和打开上班一样的当今天子?
李彦每每到王府都会换下龙袍,穿着和从前在郡王府差不多的便装,出了身上的气势更盛了之外,倒是看不出和从前有什么不同,阎云舟欠身行礼,李彦笑着摆手:
“阎哥瞧着精神可好多了,宁侯呢?”
这两人不是一直成双成对出现的吗?阎云舟笑了笑:
“他在院子里做药呢,暗玄,去叫侯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