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选择先吃布洛芬,若是能挺过去他实在是不想打屁股针了,众所周知屁股针最疼,何况他家那位还心疼他,动作又慢,和慢刀子在割一样。

而宫中此刻,洛月离几乎就没有离开过李彦的榻前,李彦的情况要比宁咎严重一些,不光高烧,还伴有呕吐和头痛,昏昏沉沉之中便见洛月离拿了药过来:

“彦儿,只是宁咎方才送来的,说是对这病有效果。”

无论是洛月离还是李彦,对宁咎的医术都从无质疑,李彦直接便就水吃了进去,他抬眼看了看身边的人,声音有些无力又无奈:

“老师不用守着了,回去休息吧,宁咎既然送了药过来,说是管用,那必然是管用的,回去睡一会儿吧。”

洛月离那手术也做完没多久,这人不曾习武,本就是个文弱的身子,受伤之前冬日都怕冷的要披着狐裘才能过,现在经过了那样的伤总是不如常人的,何苦让他跟着熬着。

洛月离看着榻上那越发刚毅俊朗的青年帝王,这三年李彦身上帝王的威势越发深重,并非刻意,而是不经意流露出属于血脉中帝王的威压渐渐显露,他已经不再是从前跟在他身后的孩子了,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可以随意跑马射箭的景郡王了。

他忽然发觉虽然相伴三年,但是李彦早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成为了一个足够有担当,有韬略的帝王,他可以平静地安排身后之事,他丝毫不怀疑,即便是这一次李彦有所不测,他也必然已经留下了足以稳住朝堂的筹码。

甚至他连他大婚的贺礼,夫人的诰命都想到了,他忽然有些怕,怕那个曾经他熟悉的李彦,彻底消失了。

洛月离微微低下头:

“我不累,昨晚不是也在外间睡了一会儿吗?这会儿可有想吃的?我让人到小厨房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