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这一点,否则就是好处再多,我也不敢嫁的,你身子不好,将来走在我前头,我与谢家人却还是要做亲戚的。”
这是头一个当着谢渊的面如实说出他命不久矣的女子,也是唯一一个不在乎他能活多久的女子。
谢渊突然就明白了,邵芸琅并不是看上了他这个人,只是想嫁入谢府摆脱武侯府罢了。
不知道为何,这个认知让他他浑身轻松,虽然也有一点点小遗憾。
邵芸琅怕他不答应,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嫁娶是各取所需,你迫于压力要娶妻,而我总是要嫁人的,选你的好处最多,我们成亲后,你可以如以前一样生活,我不会干涉你分毫,如何?”
谢渊无奈地说:“邵姑娘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谢某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邵芸琅笑了起来,端起茶杯要与他碰杯,
“那我们以茶代酒,就如此说定了。”
谢渊心头舒畅,一直压抑着他的问题也迎刃而解,喝下茶水后说:“若我离开人世,邵姑娘尽管再嫁,不必为谢某守寡,我手头也有一些私产,你尽数拿去,就当你给添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虽然嫁妆不丰,但也足够我后半生的生活了,至于再嫁人……若能遇到合适的再说吧。”
邵芸琅暗忖:我好不容易当上寡妇,为何要继续投身进泥潭?再嫁是不可能的!
上回见面两人连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这次在谢府无人打扰,两人便多说了一些。
谢渊发现,这个姑娘确实满腹才华,无论他聊什么她都能接的上话,且眼界开阔,绝非普通闺阁女子可比。
这样的姑娘却要困守内宅,实在是可惜了。
“哎呀,都这么晚了,我该回去了,谢公子不妨和老夫人提一提,婚期可以定的早一些,这样我们以后就可以经常一起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