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王瞪了他一眼,“本王留在这里就是任人鱼肉,头顶上悬着一把剑,随时都可能落下来,他还总是召本王入宫,时不时逗弄一下,给点小恩小惠,自以为有多看重兄弟之情,虚伪!”
随从不敢多说什么,其实在他看来,皇上对王爷还是不错的,封赏也多,只是王爷心中不安,皇上做什么他都觉得是故意的。
熹王平静下来想一想,随从的话也有道理,“杨钺就是他的顶梁柱,一旦杨钺倒了,为夺兵权,各方势力尽显身手,搅乱时局是必然的,本王如今没太大的野心,只求报仇即可,要是能亲眼看到杨家被抄家灭族,那也够了。”
熹王不恨皇帝,那时候二皇子只是个无名之辈,如果不是杨钺帮他,根本不会有后来
那些事。
“将北六州我们的人都动起来,让他们推动民心,奉杨钺为神,给杨钺立碑建庙,歌功颂德,上回杨钺立了大功,民间也有不少关于他的说文,让人往北边多传一传,这么厉害的人,就该给人膜拜的。”
转眼就到了中秋,这是邵芸琅成亲后过的第一个中秋,也是将军府建成后过的第一个中秋,办了个极大的中秋宴。
杨钺宴请了北六州所有的官员和世族,那几日锦州城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中秋一过,杨钺就开始忙碌起来,经常好几日不回家,邵芸琅也从来不多问,有时候在院子里能坐一整天,有时候骑马出城跑一跑,还跑到矿山上看过铁矿挖掘的进度。
这一日,雪刚停,宋七风风火火地跑进将军府,抓着一名下人问:“去通报一声,我要见夫人。”
等邵芸琅来到外院,就听宋七说:“夫人,将军去马场了,临走前交代属下有事向您禀报。”
邵芸琅见他帽子上沾着雪,脸都冻得发紫了,让他先喝了一杯热茶,“不急,天没塌。”
宋七捧着茶杯,苦着脸说:“现在没塌,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