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琛想起什么:“我有个堂叔和表姑成亲了,他们的孩子身体都不好,没生下来的加上早夭的,已经没了二四个了。”
李承乾点头:“就是这样哒。”
杜荷悚然一惊:“为什么会这样?”
李承乾本要说话,就听到了隐隐的丝竹之声,火袄教的教堂袄祠就快到了,收了话头道:“之后上课再给你们讲!”
说着就伸着小脑袋往外看。
杜荷和苏琛也顾不上近亲不近亲的,纷纷趴到车窗上看热闹。
距离袄祠还有一段距离,百姓就变得多了起来,都是冲着火袄教来的,走近了更是人山人海,李承乾几个站在车辕上往里看,能看到院子里烧着大火,头戴尖帽,穿翻领锦袍的西域人吹拉弹唱,百姓围着火堆唱歌跳舞。
李承乾让侍卫抱住:“快快快,我们去里面看!”
杜荷和苏琛也让侍卫抱住了,苏琛还有点不好意思,脸蛋有些发红,但这里这么多人,只靠他自己肯定挤不进去。
这样的地方阿牧肯定是不能进去的,交给小厮照看着,李承乾冲它挥挥手:“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带你玩儿!”
阿牧冲他嗷呜一声,乖乖趴在马车上不动。
李承乾被侍卫带着挤了进去,才发现这里还提供烤肉和酒,还有西域人在表演戏法,拿着把刀插到肚子里,还把钉子钉到头上,人照样生龙活虎,过一会儿把刀和钉子拔下来,一点伤痕也没留下。
李承乾和他的小伙伴都震惊了,鼓掌鼓到小手发麻。
李承乾还听到前面有人在分析,这个戏法用了什么物化生原理,没有分析出结果还道:“如果小先生在这里就好了,他肯定知道。”
李承乾:“……”
“侍卫哥哥,你把我放下来吧。”李承乾有点心虚,生怕被学生发现他们的
小先生还要被抱抱,
影响他威风的形象。
看了一会儿热闹,
迈着小短腿跟着跳舞的人群蹦蹦哒哒一会儿,李承乾记挂着阿牧就出去了。
终于从人群中挤出来,李承乾的衣服也皱了,头发也乱了,杜荷和苏琛也是如此,二人指着彼此哈哈大笑。
二人站在路边让小厮整理头发和衣裳,李承乾对杜荷道:“你说的不对,西域的人鼻子没那么大,只有一点点大而已。”
杜荷挠挠头,把刚打理整齐一些的发髻又挠乱了,惹得他的小厮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拍拍他的手道:“郎君手不要乱动。”
“哦。”杜荷老老实实应了,小脸有些发红,“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以前没见过西域人……”
二人正在说话,身侧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不是我那大侄子承乾吗?”
李承乾仰起小脑袋一看,李元吉怀里抱着只小狗,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四叔。”李承乾打了个招呼,就不再多说了,他不喜欢这个四叔,不想跟他说话。
李元吉呵呵一笑:“你怎么在这儿?”
“今天火袄教有活动,我来玩哒!四叔呢?”李承乾礼貌性问了一句,这才发现李元吉是站着的,就诧异道:“四叔的脚好啦?”
李元吉:“……”
李元吉脸扭曲了一下,勉强道:“只是小伤罢了,早已经好了。”
其实好了才一个月,而且现在偶尔也会不舒服,但他不说,呵呵一笑:“你阿耶怎么没来?我听说他最近不怎么忙,怎么连带你出来玩都不愿意?”
李承乾鄙视地看他一眼:“我都已经是大孩子了,不用大人带着出来玩。阿翁不是也没陪四叔吗?”
李元吉:“……”
李承乾看他一眼,突然想起什么:“四叔怎么出宫的?你不是不能走水泥路吗?”
李元吉:“……”
他被噎得不轻,这回脸是真的黑了,懒得再搭理李承乾。
他确实不能走水泥路,特意叫人用砖和木板在水泥路上搭了个简易的桥,因为不能影响别人,也是觉得丢脸,修在了一个偏僻角落,每次出门都要多绕许多路,还要防着被人看到。
这得多亏铺得水泥路不算多,只有皇城门口这几条,可现在又在陆续铺路,之后这办法就不好用了,到时候少不得像李世民父子低头。
想到这里李元吉就恨得牙痒痒,正好见到阿牧在马车上探头看李承乾,就笑呵呵道:“听说你这狗灵得很,还能借着味道找东西?”
李承乾警惕地看着他:“怎么啦?”
“我这狗是过年时高昌送来的贺礼,统共就这么两只,阿耶都给我了。它也聪明,只是不能寻物。”李元吉道,“正好我丢了个东西,让你的狗帮我找找吧。”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李承乾狐疑地问:“你真的丢东西了?是什么东西?”
“是阿耶送我的一块玉佩。”
玉佩比较小,确实不好
找,
李承乾暂且相信他的话,
让人把阿牧带下来,指着李元吉对它说了什么。
然后阿牧就凑到李元吉旁边,在他身上闻来闻去。
李元吉嫌弃地后退一步:“干什么?”
“闻你的味儿啊!”李承乾叉腰看他,“阿牧不知道味道怎么帮你找玉佩?你不要动啦!”
李元吉:“……”
他忍着不适任由阿牧闻来闻去,等到阿牧闻完,他自己都差点吐了。
李承乾让阿牧找李元吉的玉佩,然而阿牧在原地转了一圈,没找到玉佩,倒是找到了李元吉的马车。
李承乾天真地问:“你是不是把玉佩落在马车上了?”
李元吉并没有掉玉佩,只是随口一说,想刁难刁难李承乾,没想到阿牧真的有本事,居然找到了他的马车。要知道这附近马车不少,纵然他的马车华丽了些,但阿牧又不知道什么华丽不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