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景拿起作品,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沈伽黎的脑袋把人弄醒。

沈伽黎睡眼惺忪望着作品,眉眼尽是慵懒。

“你来说,你画的是什么。”

沈伽黎瞥了眼画作,漫不经心道:“毛毛虫。”

他已经忘了这节课的主题,只记得那只仰望天空的毛毛虫。

“是蝴蝶,毛毛虫化茧后的成熟形态,说毛毛虫也对。”小鹿老师忙尬笑着打圆场。

面对其他家长她游刃有余,但面对南流景时,脑子就变成了浆糊。

南流景指指那黑乎乎一坨:“那你说说,哪里是翅膀,身体又在哪。”

沈伽黎欲哭无泪。怎么还要他说,放过他好不好,就算说出哪里是翅膀哪里是身体,就能改变他画画很烂的事实么?

为什么人都喜欢自己骗自己。

他干脆身子一歪,抱住南流景,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他衣领,声音通过后鼻腔发出:

“我不想说……我好累,我们回家吧。”

吴侬软语,像在撒娇。

别说,这姿态还真是像极了耍赖皮的小朋友。这一招用在小朋友身上,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南流景眉间一蹙,毫不怜香惜玉地拎着他的后衣领让他端正坐好。

不想报课是吧,想讨清闲是吧。

“你好,小……鹿老师对吧,关于贵校的创意课程,我觉得很不错,综合考虑后,我决定报名两年课程,外加期间提供所有美术用具,哪边缴费。”

沈伽黎终于清醒,他看到了小鹿老师难掩的喜色,以及南流景的平静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