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缕棕色的发丝落在眉睫,荫掩着圆弧形的眼睑,黑而润泽的睫毛犹如停落花间的凤尾蝶,颤动着翅膀。
参不透这个人的心思,甚至越相处越觉得陌生,永远都超脱在自己的计划之外,这种感觉令人很不爽。
南流景移开视线。
尽早抓到他的把柄提离婚吧。
视线一瞥,恰好望见柜子上学生们送来的水果鲜花。
刚才护士说,要为沈伽黎多补充维生素和蛋白质。
南流景的指尖动了动,随即收拢十指。
他的死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不,他必须活着,这样在离婚之前,自己才能好好折磨他。
滑动轮椅来到柜子前,打量一番,南流景挑了只苹果,拿过水果刀,表情忽然变得迟凝。
没削过苹果,自小到大都是家里佣人削皮切好摆盘。
他犹豫许久,将刀刃抵在苹果上。
……
沈伽黎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飞进一抹静谧的橘红,将医院的素白都染上几分生动色彩。
他懒洋洋瞥了眼墙上挂钟,已经下午六点了。
南流景走了么。
他悄悄抬眼余光看向床边。
高大的身形被夕阳余晖涂抹得明艳生辉,于眉尾形成一点橘色亮点。
南流景没走,他就这样在床边坐了五六个小时,这会儿单手抵着额头,翕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睡得七八分饱,本就不喜欢医院消毒水味道的沈伽黎只想快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