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继母于怀素忙起身到门口迎接。她今天穿了身纯黑无袖连衣裙,四十岁的人依然保养得很好,露在外面的颈子纤细柔嫩,岁月似乎没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像上次一样,她对着沈伽黎笑得亲切:“伽黎来了,舟车劳顿辛苦了,快进来坐。”

沈伽黎要进门,李叔在他身后轻咳一声,低声道:“礼物……”

沈伽黎这才想起来,举起蛇皮口袋:“你好,礼物。”

看着这灰尘仆仆的蛇皮口袋,于怀素嘴角抽了抽,但马上恢复笑容:“伽黎真是有心,还记得给妈妈带礼物,谢谢你了。”

她接过蛇皮口袋,似乎嫌脏,只用两根手指捏住一块小角。

沈伽黎一听“妈妈”二字,不得劲了,冲她一勾嘴角算是打了招呼,随后抬腿径直进屋。

阔气豪华的大厅宛如国会厅,古董摆件鳞次栉比应接不暇,壕气冲天。

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摆了张椭圆长桌,铺陈着雪白桌布,陈设的银质刀叉与高脚酒杯玲珑剔透。

坐在最上座的是见过一次的南丰,两边依次于怀素和南斐遥,最后才是坐着轮椅的南流景。

南斐遥头也不抬自顾看手机,沈伽黎对他来说还不如空气显眼。

沈伽黎在内心对他千谢万谢,感谢他不礼貌的放过,主动杜绝无用社交。

按照规矩,沈伽黎应该坐在南流景对面,但他坚信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于是挨着南流景落座。

南流景看也没看他,甚至连招呼都没打。

这一切对于沈伽黎来说,爽、翻、啦!

最好谁也不要理他,就拿他当空气。

但天不遂人愿,南丰主动开了口:“新媳妇许久没见,怎么感觉瘦了些,难不成,流景平时都不给你饭吃?天天折磨你?”

沈伽黎本想当着老头的面控诉南流景的不人道,比如逼他做晚餐,强行送他去和小朋友一起画画,逼他打游戏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