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上午见到时嚣张跋扈的男人,在照片里抱着只可笑又可悲的青蛙头套,仰望着小小的舞台,汗水晕湿碎发黏在脸颊,双目空洞,与周围热络的气氛格格不入。

艾凡视线一怔,心头倏然涌上一种奇怪的情绪。

那时的他在想什么,心事是什么,忽然……有点好奇。

沈伽黎回家时也淋了个半湿,潮气入侵,胃里却裹着火球一般烧得难受。

进了门鞋也没来得及换,他直冲卫生间抱着马桶一通狂吐,吐到最后只剩酸水,最后虚脱般坐在地上,垂着发懵的脑袋。

南流景听到声音下了楼,坐在卫生间门口,入眼便是沈伽黎苍白无色的脸。

“怎么了。”他蹙起眉头,低声询问。

沈伽黎没回答他,现在连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

南流景靠近他,感受到他皮肤散发出的微凉潮湿,委身攥住他的手腕要把人拉起来:“去洗个热水澡。”

沈伽黎没动,也没吭声。

南流景清楚沈伽黎的脾气,从他嘴里永远不会听到“好”这个字,他少一使劲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可沈伽黎浑身无力像是坠落的枯叶,直直倒进他怀中。

身体冰凉,但靠在颈肩的额头却滚烫如落火。

“你发烧了。”南流景语气微促,挟带一丝怒意。

小孩就是不长记性,上次淋雨发烧,这次还不打伞。

自己也不长记性,应该让李叔守在那等着接人回家,明知道他不爱打伞。

傲蔑天地的大反派第一次产生了自责的情绪。

他抱着已经半昏迷的沈伽黎去了卧室,打了热水来想先帮他擦拭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