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笔录,钟琳低着头出了笔录室,一抬眼便发现外面等候区还有很多等待录口供的员工,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说一定要警察查出真相,如果确实有加害者,绝不轻易姑息。

或许是心虚,她招呼也没打匆匆离开了警局。

穿过漆黑幽静的羊肠小道,她见四下无人,火速进了一辆黑色车内。

旁边坐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见到钟琳,漫不经心问道:“结束了?怎么说的。”

“就,按照您要求的那样,说的……”

男人轻笑一声:“我看你好像好像很愧疚,上车至现在不敢抬头看我。”

钟琳收紧手指,铺天盖地的愧疚感快要将她淹没。

“我虽然和南总也只有过一面之缘,但是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伸手拉了我一把,我录假口供不仅违法,还对不起南总于我的恩情,我觉得自己这样,都不能算是人了……”

愧疚、痛苦,无数种情绪齐齐涌上心头,钟琳再也无法克制情绪,伏下身子捂着眼睛失声痛哭。

她那天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南流景在围栏旁打电话,想上去打个招呼道声感谢,却亲眼目睹了南流景坠楼全过程。

旁边的男人不屑地冷嗤一声,从脚边拿过一只皮箱,打开,里面整齐码放了厚厚一沓人民币。

他将皮箱甩到钟琳脚边,语气满是嘲讽:“你就算留在公司一个月能赚多少钱,你母亲现在还躺在医院急需救命钱,我告诉你,拯救你母亲的救世主不是南流景,是给了你五十万的我,你该磕头谢恩的人,是我。”

“如果你真有良心,就管好自己的嘴巴,别让救你母亲的大圣人成为阶下囚,明白么。”

钟琳望着那几沓鲜艳的百元大钞,内心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