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琳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看到蟑螂害怕所以慌不择路跑到了楼梯间,稳定情绪后才回了工位。”
“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可卫生间出门正对案发现场,你不可能没看见。”
“停电欸,那么黑,我还近视,看不清很正常。”钟琳多了几分烦躁。
今天妈妈动手术,她又厚着脸皮请了假,不是来听沈伽黎对她夹枪带棒,她要赶回医院见妈妈。
沈伽黎也觉得好累,愚蠢的人怎么这么多。
警察终有一天会沿着蛛丝马迹查明真相,到时她录假口供一事也就不攻自破,摆明是有人威胁她或者给了她好处才使她三缄其口。
所以沈伽黎还是讨厌这个世界。
明明当初是南流景力排众议保住她的工作,她非但不知感恩反而以怨报德,人到底有怎样的苦衷才能不惜泯灭良知?
“你可能不知道,南流景所处那个位置时,再小的决策都有无数眼睛盯着,但凡做错一件事就有可能被拉下马,他为了你拿自己前途做赌注,现在只是要你实话实说,很难?”
钟琳低下了头,忽的沉默。
她也已经无路可退,即便把那五十万还回去又怎样,财阀做事向来心狠手辣,如果背弃他们,结局无非是死路一条。
所以沉默许久后,她还是道:“你别逼我了,我理解你想为南总伸张正义的心情,但没看见就是没看见,我总不能昧着良心说假话。”
沈伽黎觉得累了,无论怎么说也得不到结果,浪费时间见这个女人以为她会良心发现,原来愚蠢的是自己。
他拍下咖啡钱,站起身:“我小时候也曾经为了迫不得已的苦衷撒了谎,但谎言被拆穿后才更令我难堪,那一刻我才明白,人不能懦弱到连是非黑白都不分,就这样,走了。”
钟琳望着杯中的咖啡拉花,随着温度渐渐融化,变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