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清算余孽,你好歹与怀素和斐遥相处了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看待他们的?将家人视为死敌?”不说还好,一说,老爷子血压疾速飙升。
南流景写字的手蓦地顿住,最后一点笑意也消失殆尽。
“那你呢。”他淡漠问道。
“我什么,你又想说什么!”
南流景鼻间发出一声冷嗤:“我母亲被于怀素下药导致精神错乱突发神经炎送入icu一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又何尝不是与她朝夕相处多年,但你最终选择了隐瞒,每夜抱着杀妻凶手入眠时你可曾有过一瞬的良心不安?”
“那些最会审时度势的佣人为了讨好于怀素和南斐遥故意毁坏楼梯致使我落下终身残疾时,你又念过旧情?还不是为了包庇凶手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在你心里连一个外人都不如是么。”
南丰被怼得哑口无言,老脸一瞬间通红。
原来南流景什么都知道……
南流景缓缓做了个深呼吸,继续整理材料,低低道:“但你也不算一无是处,你看不起我给我选择了一个声名狼藉的赝品,倒也歪打正着,这是我唯一能对你说一句谢谢的事。”
只有提起沈伽黎时,南流景的脸上才会露出一点点笑意。
“虽然他很懒,做什么都糊弄了事,在很多人眼里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不生动也不积极,但这样的人,却偏偏是世界上唯一能理解我心情的人。而你们自以为读过很多书有过丰富的阅历见识,却连倾听一个人内心这种小事都做不到。”
南流景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蔑:“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吧,和沈伽黎一比,高下立判的废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