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英笑容僵住,丢掉伪装,面上露出怒色,一阵咬牙后,用力踩着拖鞋走向餐桌。
“吃饭。”安远山放下报纸站起来。
安远山注重养生,每顿饭都要喝上一碗药汤,彼时浑然不觉安弥在药汤里头放了东西的他,刚落座就端起药汤喝了一口。
安弥没动筷,饶有兴致地撑着下巴把他看着。
药汤刚入口,安远山只是眉头拧了一瞬,大约觉得味道有些怪异,待放下碗,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就这一口,他全身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热气从口腔猛地窜至头顶,舌苔上剧烈的灼烧感让他不顾形象的吐出舌头,一边表情痛苦地大口呼吸,一边找水,模样狼狈滑稽。
李文英忙忙将夏姨刚倒好的茶水递给安远山,安远山捧住杯子一阵猛喝,一杯下去却还是被辣得说不了话,夏姨赶紧再递过去一杯。
“就知道你一回来准没好事!”李文英转头狠狠瞪向安弥。
安弥像没听见她说得话,还撑着下巴,唇角微微扬起,一派闲情逸致,像正欣赏着一副世纪名画。
“你爸哪点对不起你?你良心简直被狗吃了!”李文英怒声骂道。
这会儿,安弥的视线才终于落到李文英身上。
眼底的笑意散去,安弥目光冷得像淬了冰。
“他要没对不起我,你这个贱人就不会出现在这个家里。”安弥盯着她,冷声警告,“你最好夹着尾巴给我滚远点,你应该清楚,要是再让我看见你,我就不是嘴上骂两句这么简单了。”
说完,安弥站起来,一脚踢开凳子,甩身离开。
夏末的晚风仍夹杂着燥意,不断有车轮粼粼从路面上滚过,鸣笛四起,伴着三两阵蝉声,霓虹灯模糊了整座城市的轮廓,车辆前进,街景倒退,灯光与树影拉成一条流动的长线,延向夜色深处。
安弥倚着车窗,风灌进来,碎发打在脸上,她看着窗外的夜景,一路未换过姿势,脸上没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