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算不上狠话,我只是实事求是——线索断了,我们还是不知道那些觉醒者被送到阿瑞斯之后,又被转运去了哪里。你敢相信吗?这是伊甸创立的第四十八年。”
达尼埃莱沉默,他听出了贺逐山的言外之意:
整整四十八轮春秋,觉醒者为生存与达文公司决死拼杀。但四十八年过去了,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依旧像老鼠,靠地下的残羹剩饭苟延残喘。
训练室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呼吸声此起彼伏。
达尼埃莱叹了口气,抽走贺逐山指尖的香烟,反手丢进垃圾桶,又掏给他一根猕猴桃味的棒棒糖——那是对方最喜欢的口味。
“我们在做正确的事,在保护更多觉醒者免遭达文公司迫害。”达尼埃莱平静回答,“他们编造无穷的谎言将我们污蔑为反人类、反社会的疯子和暴徒,我们必须反抗。”
贺逐山没有说话。
“好啦,ghost,这不像你。振作点,”达尼埃莱揉了一把他带汗的发梢,“‘凤凰’不会希望你这样。”
“凤凰”的名字让贺逐山眼神一黯,但他掩藏得很好。
他把糖果放进口袋,回避了两人之间的话题,又向达尼埃莱告辞,准备去完成自己的任务报告。达尼埃莱却不放过他,拽着他来到基地餐厅:“你太累了,先吃点东西补充能量。”
他只得在那儿吃一点夜宵。
两人借此机会,谈论了一些关于运输车任务的细节,贺逐山要了一份千层蛋糕。与他一贯给人留下的强大印象不同,他私下里偏爱甜食,因为那能缓解高强度使用义眼带来的精神痛——但休息未能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