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卧室总控灯被打开了。

“忒弥斯”霎时出现,坐在阿尔文床边,轻轻抚摸他的额头。

“alv?alv”它不断呼唤他。

阿尔文猝然惊醒,冷汗打湿了枕头。

落地窗外的夜景映入眼帘,他溟茫出神,片刻后翻身而起。

“出去,”他说,“或者我会关闭电源。”

“别这样,阿尔文。”

“忒弥斯”蹲下来,细而柔软的白发如银丝一般垂落在肩上。它简直像从波提切利画中走下的罗马花神,只可惜脸上所有“怜惜”与“痛苦”的神色都不过是程序化的冰冷表演。

“除了我,没有人能够陪伴你。”

“你不能陪伴我,”阿尔文说,“你只是机器——甚至没有实体。”

他背对“忒弥斯”下床,打开衣柜。

衣柜里是清一色的西服与衬衫,款式和颜色几乎没有差别,只因质料不同区分出了季节——有时,阿尔文看起来更像机器。

他脱下被汗浸湿的衬衫,露出赤/裸的上半身。他身材精壮,线条流畅,后背拱起的斜方、背阔肌仿若微隆的山岳,肌肉群随行走隐现。但令人吃惊的是,那有力的身体上盘踞着许多蜈蚣般的疤痕,大小不一,深浅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