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躺一会儿,”阿尔文不曾回头,但显然“病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关注下。他将贺逐山摁回升降椅,声音温和而坚定:“你很虚弱,比起随意走动,更需要吸收足够的营养维持身体机能。”

贺逐山没能挣开他的手,被迫坐回原处。

他怎么和达尼埃莱一样讨厌。

“你该走了,”贺逐山故意开口,“这不是你能久留的地方。”

“你已经把这句话说了很多遍了。”而阿尔文歪头来看:“我可以理解为,你在赶我走吗?”

他凑得近了一点,认真盯住贺逐山:“我可以理解为,你不喜欢我吗?”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那个吻。

贺逐山立刻后退,躺平在升降椅上拽高被子:“我们之间还没必要讨论这种问题。”

他躲避和阿尔文眼神接触,却无时无刻不能感到那柔软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驻。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不过是在筒子楼中“偶然”相遇,又暂时成为“搭档”一起逃出生天……“接吻”只是一个意外,可一觉醒来,阿尔文却像曾经历他的过去一般了解他。

这种“熟悉”让贺逐山感到紧张,就像被猎人捏住了软肋,却又没有半点害怕……

他从未感受到对方的恶意。

年轻人灰褐的瞳色因光线照射而显得异常明亮温暖,贺逐山不由将其和牧羊犬湿漉的眼神联系在一起。甚至在某一瞬,他觉得这种无害是年轻人高明的扮演,想要仔细查探,对方却已然狡猾地扭过头去。

“不过现在我走不了,”他又表现得克制有礼,“小布鲁克林全区依旧是紧急封锁状态,昨晚的动静很大。你想看看新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