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文忽瞧见贺逐山背有血色——血洇了新衣, 烫得灼眼。
他皱眉:“你没处理伤口吗?”
“麻烦。”刺猬抿嘴, 冷冷淡淡抛下两个字。
阿尔文居高临下看他, 贺逐山相当固执地绝不抬头。两人无声僵持了一会儿, 阿尔文起身去洗浴间。
微波炉又“叮”的一声响, 贺逐山就着湿抹布将那一盘烂熟的肉拿出来。这时听见洗浴间传来水声,阿尔文说:“过来。”
声音显得遥远,贺逐山顿了顿。从没有人这么和他说话,达尼埃莱不能,凤凰也不能,谁都不能。于是他和乔伊大眼瞪小眼,用沉默表示抗议。
但年轻人又斩钉截铁地说:“过来。”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贺逐山只好把一整盘鸡肉推到乔伊面前:“都是你的了。”他冷声:“吃干净点。”
洗浴间里,阿尔文正用温水打湿毛巾。他看起来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做起这些杂事却毫不犹豫。贺逐山靠在门框上,想看看他还要如何颐指气使,但年轻人相当平静:“衣服脱了。”
贺逐山皱眉:“我没事——”
“别说谎,”他面无表情打断他的话,“你根本没有处理伤口。如果不想这样,你当时就不该让自己受伤。”
“撑着。”他指向半身镜前的洗手台,强词夺理和达尼埃莱如出一辙,不容置疑,却相当有耐心。
贺逐山只好脱下那件还未穿多时的新衬衫,将它叠在一旁,犹豫片刻,赤/裸上身撑在洗手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