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处细胞剧烈生长分化,濡女还来不及想明白这些事,便发起高烧。

骨骼生长带来的精神痛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正被利刀切割成一片片碎肉,折磨无边无际。她再也支撑不住,陷入昏迷,于是在梦里看到曾经——

在梦里看到撒旦。

她甚至不确定那是不是撒旦,女孩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有一头海藻般的暗红的长发,脸庞稚嫩,却已然明艳动人。

模糊的梦境中,那似乎是一间地下室。床上瘫着一团死猪般的男人,那女孩则瑟缩着藏在角落。她的手臂上满是烟疤和鞭痕,白裙上粘着些粘稠液体。她被人强/奸虐待,施暴者就是那个刚刚被她一枪爆头的肥胖的男人。

——她。

她是谁?

濡女听见自己骂:“混蛋,她甚至还没有开始发育,这帮人是禽兽吗?”

一个人警告她:“樱,不要多管闲事,我们是来趁火打劫的,作为帮派混混,比这帮人好不到哪去。”

她们踩着男人的尸体走过,挨个收罗那些枪支子弹。

“三大箱‘嗨/药’,”有人吹了声口哨,“我们发财了!苏不愧是小布鲁克林最好的中间人,这一票干得值!”

她们三三两两跳上改造摩托,准备满载而归。她们催促樱快点跟上,樱却在门口站住了。冰冷的霓虹光将她勾成剪影,一半粉,一半蓝,她在烟雾缭绕中骂了一句脏话,踩着烟头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