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辛夷没被销毁。再次激活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一间昏暗的卧室里。
夜色已深,主人却没有开灯,只有落地窗外那光怪陆离的城市霓虹,正被细密的雨丝不断折射,蒙蒙如雾似的照进室内。
它盖在辛夷身上,盖在扶手椅上,盖在沈鸣和他对面白发苍苍的老人身上,也盖在那正坐在壁炉旁的女仿生人的白发上。
“她”正垂眼凝视窗外那些划破夜空的两用车,睫毛微动,神色不清。
“很失望吗?”
“有一点。”
“很正常,”那白发的老人笑道,“我体验过太多次失望,到如今竟习以为常。”
沈鸣沉色不语。
“你一心扑在研究项目上,很久没回家了吧?家里还好吗?”
“承蒙您关照,妻女都好。”
“那个小家伙呢?”
老人望向沈鸣,交谈静了一瞬,室内只有“噼啪”的木炭爆裂声,连女仿生人都察觉了气氛的变化,扭头瞥了两人一眼。
“我不知道,应该也好吧,”沈鸣冷漠地说,“我不关心。”
“世界上很难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就算是基因信息完全一致的双胞胎,性格也千差万别。”老人笑道。
“他和他哥哥截然不同,”沈鸣说,“从性格,到习惯,到喜好,甚至连五官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