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骤然蹿起,阿尔文不必抬眼也知道贺逐山正在靠近他。

“你冷吗?”他问。

阿尔文点头,又摇头。

此时正是深冬,屋子里相当寒冷——原主手头拮据,没有购入智能空调系统。贺逐山便寻了些纸张废衣,点了根火柴,在黑烟中生火,壁炉熊熊燃烧。世界明亮起来,借着这点暖光,阿尔文看清了贺逐山的后背。

看清他腹背上纵横交错的疤痕,和阿尔文自己一样,遍体鳞伤。

贺逐山的刀并不离身,总带在手边。

阿尔文忽然问:“你杀过很多人吗?”

贺逐山的动作微顿,没有回答,又继续捣弄炉火。

阿尔文又说:“杀人是什么感觉?人被杀会痛吗?”

“不会。”贺逐山忍无可忍,试图堵住他的嘴,“杀人不过头点地,眨眼的事情,没有痛觉。”

“杀人像凌迟,”阿尔文漠然反驳,“看着肉一块快掉下来,血一点点流完。但死不了,逃不走,总还有下一刀。”

贺逐山警觉皱眉,抽走他手里的书。那书正在将圣/经故事,阿尔文好巧不巧地翻开基督受难。

壁炉里迸发出“噼啪”的炸裂之声,身体暖上来,心却一点点冷下去。贺逐山忽轻声问:“你怕我吗?”

阿尔文低下头:“你不值得我怕。”

贺逐山倏然上前,扣住阿尔文的手。应激反应还未消退,疼痛又卷上来。但阿尔文强忍着痛,让他碰,让他抓。贺逐山撩开衣袖,看见他小臂上刺目的伤与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