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渐渐下密了。

城市中心广场不允许高空飞行,车辆汇入洪流,在漫漫飞雪中缓缓向前。霓虹被雪雾晕开,星点似的,黄蓝、红绿、紫与粉橙,都倒映在地上融化的雪水里装点夜色。

车窗已被升起,这位秩序官拢着那件杂色羊毛大衣——忒弥斯交给他的——靠在窗边看雪。所有城市剪影、所有来去行人,所有繁华而璀璨的一切都映在他眼里,他却微微垂眼。

这是文森特第一次听不见人的心声,他开始好奇阿尔文到底在这白花花的大雪里望见什么。

于是他问:“在想什么?”

秩序官闻言不答,嘴角却飞快地勾了勾,那是一个得意的嘲笑。

文森特说:“好嘛,你掌握‘放空’的速度也太快了。”

阿尔文说:“不是放空,是……”

他顿住了,文森特这才重新听见他的心声:不是放空,是沉沦。

是专心致志,回想那些无法用语言赘述的美——是贺逐山的眼睛,贺逐山的笑,是他在雪里替年幼的他系紧围巾,是在提坦学院的天台上,他们依偎着、搂抱着跳一支舞。

阿尔文问:“你对贺逐山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