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穿着那件黑灰杂色羊毛大衣, 打一条窄款暗纹领带,手里拎把黑色长伞——提坦常年下雨。撒旦立刻知道下属为何那么惶恐,视线从刻着“a”字的纯金袖扣上掠过, 最后落在他灰褐色的眼睛里:“谁让你来的?”
阿尔文平静答:“我也不想来。”
他和撒旦擦肩而过。
行动队员立刻去接他手里的伞, 这位大秩序官摇头拒绝:“水谷苍介说这是最后一次运输任务, 他希望万无一失。”
撒旦听懂了, 疑虑却犹未打消:“他怎么和你说的?”
“不用试我, 我对‘暗锋’没有兴趣。我只负责保证航行安全,船到基地就离开。”秩序官冷淡回答, 甚至没扫撒旦一眼。他走进休息室, 在佛手柑味道的香雾里站了片刻, 然后坐在沙发上, 轻轻扯开领带。
说来奇怪, 外头还飘雨夹雪,天气很冷,他却在微喘热气。
撒旦皱眉,想从他脸上盯出点端倪,但秩序官a面不改色,只接过咖啡抿了一口。
撒旦终于坐下:“航行时间两个多小时,船上有信号屏蔽器。”
悬浮船轻轻一震,迅速载入起飞程序。箭一样冲进隧道时,冰蓝色的水波纹光在秩序官脸上不断闪烁。
他垂眼靠在沙发一角,轻轻转着手上戒指。那光衬得他轮廓分明,骨相优越,撒旦的目光在他鼻梁上落了落。
这视线不加收敛,男人皱眉。撒旦说:“你脸上有血。”
她递来张纸巾,秩序官微微一顿。
他轻擦脸侧,见雪白纸面上沾了两点鲜红,便若无其事般笑:“啊,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