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元腺体分崩离析,黑血翻涌,撒旦的身体逐渐冷下去。

濡女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但一切又尽在不言之中。

她不回答,撒旦却笑了笑。

“我其实……知……你,做了什么,我知道……没有……抛下我。”

她看着濡女的脸,像在回忆生命中为数不多的见过太阳的日子。

“我知……你,走越远。做过……赏金猎人,中间……通缉犯。后来被,秩……被抓。”

她说得艰难,但濡女听懂了。她克制着身体的战栗,想冷眼旁观这个手上沾满鲜血的女人去死,不再付出一点感情,可是眼底的水光到底将她出卖。

她想起她被执行死刑前,那个执行官问她:你想活下去吗?你有想见的人吗?

有啊。

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可是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已经……回不去。”撒旦说,“在提坦,你只能走到最高处。你只能掌握所有生死权力,掌握恐惧,你才不会失去你想要的。你才不会被人抛弃。”

她绝不低头,死前也要高傲地借回光返照留下这么一句话,可是瞳孔扩散的前一瞬,手却微微抬起,抓住了濡女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