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足下一点,忽踩着断壁残垣冲向前来。匕首的寒光在空中一闪,立刻直刺贺逐山颈下。贺逐山仰身避过,机械刀“咔”一声浮起,他反手抽刀,劈向那匕首,干脆利落,匕首立刻拦腰而断。
但他转向“徐摧”时,脖颈处的战斗服被划出条裂口,血珠滚落,衬得皮肤更加雪白。
他的动作到底慢了。
慢在他无法忘却那一晚的雪夜烈火。
贺逐山深吸口气,“徐摧”微微皱眉。他觉得似乎在对方眼底看见一闪而过的寒意,决绝得令他心下不安,但又好像只是错觉。
可下一秒,贺逐山轻轻合眼。他闭目握刀,极用力,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青筋突起,刀锋却直指向“徐摧”——
不看,不听,不想,不回忆,然后可以断念绝情。
“徐摧”勃然大怒:“你怎么敢!你怎么能不看我——我是因你而死,你对我难道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么!”
他再度闪身而来,指缝间弹出几根涂抹有高浓度神经毒素的钢针。贺逐山并未睁眼,只凭一双耳朵捕获风中的所有呼吸、所有动静。
cat沉声:“来了!”
杀意逼近的瞬间,贺逐山猛然回身。他迎上掠至身后的“徐摧”,那人正从天花板上闪下袭来。
他后退一步,稳定下盘,然后长刀霍动,向上一撩一挑。伴着声清脆金鸣,四根针顿断成八截,掉在地上,五段流血不断的手指在旁抽搐。
十指连心,疼痛难忍,“徐摧”发出声嘶吼,但他顾不上疼,抱臂滚躲,堪堪避开贺逐山面无表情劈下的第二刀——那么准确,几乎是一种杀戮的本能。刀面擦着“徐摧”后背切过去,只差一寸就能要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