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贺逐山发现,他的秩序官,有一双过分动人的琥珀一样的眼睛。
他终于松开手,就在这昏暗里盯着对方。
然后他笑着说:“那或许我可以只有一个普通朋友……这世上我只要这一个朋友。”
世界那么喧嚣,灯火璀璨,车水马龙。但在这一方小小的寂静的角落,只有他们两个,只有开始轻轻飘下的小雪粒,一点一滴盖住了过去的所有孤独与荒芜。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只有对方的心跳。光五颜六色,自四面八方奔来,像剑,像刀,纷乱地扫,把车勾出不停变化的幻想般的影子。
但它同时使四目相对的眼睛那么亮,那么柔软,好像盛了一个人一生能给出的所有情与爱,所有一切都尽在这里,然后相互诚挚地把对方裹进去。
贺逐山不再犹豫,安全带也顾不上解,就那么抓在手里,探身凑近去吻阿尔文。
先吻了吻他的指尖——舔舐过那些因为自己而留下的伤口:“疼吗?”
然后是眼睛,鼻尖,脸,嘴角。
唇齿相依,舌尖再度暧昧不清地纠缠,呼吸灼红了彼此的脸,这个吻饱含情/欲,但谁也没有否认,谁也不再逃避。他们在霓虹与飞雪里,终于看清彼此的一颗心。
那吻把车里的所有空气都点热、点躁,阿尔文捧住他的脸,扶住他的后脑,一遍又一遍,尽情而恣意,不加收敛地加深、索取了这个吻。
于是在纷乱的水声和喘息里,在滚烫的无法克制的颤动里,想要占有对方的念头一次次浮现,一点点膨胀。贺逐山向后仰头,露出修长而白皙的脖颈,阿尔文便俯过去,在他的锁骨上、肩窝里,在冷青色的血管旁,留下一个个暗红色的咬痕与吮/吸。
贺逐山终于在一片混乱里艰难地摸到座椅调节器,“啪哒”一声,阿尔文压着他躺平在副驾驶上。
衬衫领口的第一枚扣子被解开,吻顺着脖颈滑落至锁骨,一寸一寸,在冷白如瓷的皮肤上,仿佛那朵清俊的白玫瑰已提前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