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睡吗?”

“没睡。”

“那你在做什么?”

“看你。”

秩序官琥珀色的眼睛里浮出笑意,带着点促狭,每次见他这副神色,贺逐山就知道他心里多半又飘上了什么坏心思。

他眯起眼:“看我干嘛,看不够?”

对方乖乖摇头,盯着他:“看不够的。”

地下室没有食物,“关禁闭”前,阿尔文捎带了两块饼。现在他将那饼撕成小碎,一口一口塞到贺逐山嘴里。猫很挑剔,本对这种干巴巴的聊以充饥之食毫无兴趣,但看在是某人喂的份上,也就算了。

阿尔文说:“你还没告诉我,诺亚找到的布条为什么能洗清军官的嫌疑。”

“那布条是本写的,对吧,你还记得本吗?”

本是元白的角色,阿尔文点头。

“他的眼睛被人挖了、耳朵被人割了,舌头也被切掉,所以能传递的信息应当非常有限。”

贺逐山咀嚼着饼,略略提点。片刻后,秩序官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他道,“0123曾听见神父说,本在教堂里住了很久,是病人里待得最久的那一个。所以很大概率,在军官闯入教堂前,本就已经重伤在床,躺在三楼,不能听、不能看、不能语。所以很有可能,他根本不知道军官的到来,不知道教堂里多了什么人,那么他写血书让诺亚逃跑,也不是针对军官而言的……让他感到害怕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