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不敢看我。

真奇怪。

1916年11月17日,晴。

难得出太阳,又去了一趟三楼。那男孩果然不是a国人,但我不会说什么。国别,民族……有什么关系?我对这个世界感到厌烦。厌烦……

1916年12月1日,大雪。

那家伙的病一点不见好转,不过伤口在愈合了,人也清醒,诺亚天天陪着他。这种滋味有点难以描述,我真不知如何描述,我从没感到如此的贫瘠,如此的无力……

我想他死。但又不完全,像期待杀死修女那样杀死他。我想他死,是因为,他夺去了……如果他死,诺亚应该会难过。

近几日,她总是在哭,依旧给我送饭送菜,帮我打扫房间。但眼睛是红的,明显哭过,我看得出来。我每次想提起这件事,她便会回避我。于是我又一次感到了语言的贫瘠。

1916年12月3日。

到底给他打了一针药。真该死,后悔了,不该在他们身上浪费这么多。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药见效,诺亚很开心。

1916年12月7日。

教堂里又来了两个新客人。他们是军官,a国的军官,身穿漂亮的军服,牵着马,一副没吃过苦、没饿过肚子的样子。我对这些人一向没有好感,更不要提,他们来之后,我想杀死我憎恶的修女,变得更难。得想个办法让他们滚蛋。

1916年12月10日。

那两人竟在这里住下了!夜里,我偶尔撞见修女在和那个逃兵——听说叫亚瑟——窃窃私语。一定是在商议对策吧。他们不会活过这个冬天的,我发誓。我想好了,如果这样,不如在食物里下毒。怎么弄来毒药是个难题,但一起吃下去,事情便非常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