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记不清了。

三菜一汤,附加撒了糖霜的莓果派作为饭后甜点。阿尔文一边把屡屡跳上餐桌试图虎口夺食的乔伊拎下去,一边将他在反世界如何阴差阳错找到元白的事娓娓道来。

“记得给白玫瑰浇水。”阿尔文洗碗时喊道。

“知道了知道了……”被从沙发里叫起的贺逐山小声嘟囔,走进卧室,偶然看见他随手粘在工作桌前的一小张便签纸,便签上是一个很复杂的数独题。

数独啊。

他拿起水壶时忽然想,我不是刚给玫瑰花浇过水吗?

第二天,为庆祝营救成功,众人在白鸟餐厅吃饭。地点当然是元白选的,他馋白鸟餐厅的双层牛肉汉堡。几天没吃饭靠营养液吊着,从游戏舱里醒来后,元白瘦得两腮发瘪,一坐下先胡吃海喝,根本腾不出嘴说话。

“别噎着。”秦御看得心里发怵,给元白点了杯胡萝卜果汁。

元白“吸溜”喝下一大口胡萝卜汁时,贺逐山莫名觉得那声音很刺耳。

第三天,那张数独便签找不到了。贺逐山翻箱倒柜,不得不在承认其实家里还得有个智能管家,起码忒弥斯可以解决要用的东西总在需要时自己长腿乱跑这种麻烦事——那份数独他才解到一半,推翻重来,再推翻重来,成功激起了贺逐山的好胜心,却偏偏不翼而飞,贺逐山感到不爽。

第四天,贺逐山看着通知里陌生人发来的“eden”这条讯息,只觉一阵茫然。

第五天,窗外的枫叶红了,顺着小窗望出去,那不再是提坦林立的高楼大厦、霓虹投影,而是一条长长的、古老的街道,经历几百年岁月的石砖上车痕辙辙,年轻的学生们骑着自行车“叮咚叮咚”飞向学院。

第六天,贺逐山睡眼惺忪,习惯性向身侧拱了拱,却没有拱进那个熟悉的炽热的胸膛,他一下子醒了。揉了揉眼睛,贺逐山想,自己多半是睡懵了,以为身边曾有一个忠贞不贰的爱人——而众所周知,他25岁,未婚、单身、独居,性格孤僻,在三个街道外的公学数学学院任教,方向是密码学数学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