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逐山久久盯着密码,直到最后一线光也从纸面离开。那一刻,白纸上那些手写的笔迹仿佛彻底干涸,变成冰冷的、尸体一样的东西。
贺逐山说:“抱歉,我解不出来。”
少校笑了:“您说什么?”
“我说我解不出来。”
“您在开玩笑吗?”
“文森特是个在数学领域很有天赋的学生,11岁第一次接触到‘克里普托斯’,就一针见血指出了它的密文错误。他设计的这段密码很复杂,有谜语,有线形文字,有空间迷宫,或许还会包含繁复的对应性函数计算……这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你不相信?特行局应该不缺优秀的密码学家,我敢肯定,他们不会不曾向你们指出这个问题。”
单面镜外,窃窃私语陡然爆发。少校皱眉,松了松隐藏式耳麦,避免被同事的争辩声吵破耳朵:
“但您是他的老师,您应该——”
“我早就说过,没人能破译这道密码!”
“我不相信,交给超级计算机,暴力破译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然而议论戛然而止。大门忽被推开,一个高大的影子逆光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