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皱眉打量,这才发现教授生得异常俊美,而此时那张苍白脸上流露出的所有脆弱、破碎、无助和彷惶,会让世间最绝情的人也因此心生怜惜。

“您没有必要为一个学生如此。”他惹不住劝道。

可对方只是用那双美丽的黑眼睛再次望了他一眼,无言的一眼,很快,又低着头挪开目光。那是一种执拗的乖巧,一种示弱式的反抗。

“很好。”高级行动员道,“我很欣赏你的意志。”

他挥挥手,审讯室内的所有监控都被关闭。少校拿不准自己是否也该离开,犹豫时被行动员叫住。椅子上弹出数只黑色铁环,将受审者的手腕、手臂、脚腕、大腿以及腰部完全固定。

高级行动员伸手,握住了贺逐山修长、白皙、瘦弱的脖子,感受青绿色的血管在掌心微微跳动。

少校屏住呼吸。

他看着他的上司慢慢、慢慢收紧拳头,布满枪茧的手指在皮肤上烙出数个黑紫的掐痕。握紧,又松开,握紧,再松开。给予对方喘息的时间,将苦痛的存在无限延长——他重复这些动作,让瘦弱的猫在他掌心颤抖挣扎,喘不上气的感觉像被凌/迟,身体却被镣铐牢牢禁锢,永远动弹不得。于是只有干呕般的咳嗽声不时响起。

少校忍不住扭过头,再望去时,发现那双漂亮的黑眼睛里凝了一层泪。

“你真是拿住了我的弱点啊。”行动员皱眉,“你赌我不敢让你死。”

贺逐山不说话。他整个人被汗湿透了,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衬衫紧贴在腰窝上,洇出一圈深深的暗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