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发生的事、所有听到的议论,还有少校的眼神,都让贺逐山知道这不会仅仅是个误会。

贺逐山没有说话,也没有抗议,更没有控诉,只是点点头,跟着工作人员走到大厅。

“请您在这儿坐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您离开。”

是谁呢?贺逐山坐下,一边打量两只手腕上的固定带,一边沉默地思考。他自知没有任何在特行局工作的朋友,作为孤儿,更不会有高深莫测的家庭背景。可显然,现在有人保下他,使他免受酷刑,这个人是谁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还有文森特,他对这个学生全无印象,对方却在生死关头给自己打来一个电话……

贺逐山沉浸在思绪中,直到有人走到他面前站定,才回过神。

他茫然地抬起头,对上一双灰褐色的眼睛——贺逐山肯定,他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但不知为什么,他记得这双眼睛。

“您还好吗?他们没对您做什么吧?”那个人说。

贺逐山皱眉:“……不,我很好。他们没做什么。”

对方视线在他脸上顿了顿,片刻后微微下移,落在贺逐山高肿的手腕上。

“您太不会说谎了。”他微笑着说。

他们两人一站一坐,影子被拉得很长。那一刻忽然显得十分寂静,只有一点点轻微的人走在厚厚雪地上的吱呀声,藏在风里,勾动着鬓发与衣摆。

贺逐山从十万个问题里挑出最重要的:“……你救了我?”

“谈不上。”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