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那个人低声道,“你做的很好。你没有犹豫,几乎在阿尔弗雷德消失的下一秒,瞬间,就找到了答案。然后把答案乖乖告诉我。”

“是吗?”阿尔文放下心来,“我不知道……我以为我犹豫了很……很久。我站在那,我想……要不要告诉你,我找到了门,还是……应该骗你说……门不存在,我们再也出不去了。那是我做过最……最煎熬的选择,我很害怕。我现在也很害怕。我不太懂……是不是人死的时候都会害怕?”

贺逐山喉结微微滚动,没有回答,但眼泪出卖了他。

一滴眼泪顺着下颌滴落,“啪嗒”落在血泊里,惊起一阵涟漪。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阿尔文说,在他彻底消失以前。

“在你的记忆里,贺逐山……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阿尔文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次醒来,不知道醒来后,他在哪里,又是什么身份,还会不会记得自己是谁。此刻,对他来说,闭上眼睛,便是永恒的、无尽的、死亡一般的黑暗了。所有人都会想在长眠之前得到一个答案。

“说啊……”他催促道,“哪怕一个字……”

贺逐山说:“你是全世界最好的,我最爱的人。”

于是微微张大的、写满惶恐与不安的眼睛,微微地弯了弯。

这是一个令人满意,也令人期待的答案。吻落在颤抖的睫毛上,舔舐掉顺着眼眶流出的湿热的泪珠。那眼睛闭上了,那是阿尔文身体的最后一部分,最终,也在贺逐山的吻里逐渐消散。